“皇上说笑了,您将三分之一的亲卫都派去了边关,这要都能让王爷出事,那亲卫所也就可以解散了。只是皇上为何今日不直接跟王爷解惑?”
“那小子就是头倔驴,不是亲眼所见,朕解释再多又有何用,倒不如让他眼见为实。你下去准备吧。”
这个真相,早该告诉他了。
“是。”
……
虞州城的灯会热闹而浪漫,十六岁的白翎穿着簇新的裙子,手提一盏琉璃花灯,那是小师弟亲手所制。
满城花灯之下,少年的眸中满满全是她的倒影,语气无比骄傲:”翎儿,我就说吧,这满城的花灯加起来都不如这盏漂亮吧。”
漫天祈福灯升起的时候,少年在灯下执她之手,许下诺言,此生永不相负。
言犹在耳,转眼却是物是人非。
一滴泪自白翎烧得通红的脸颊划下,她心中一痛,暗骂自己没出息,居然还梦到那个利欲熏心的混蛋。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,哪是说伤了心就能彻底舍了的。
她索性也不睁开眼睛,侧身向里,决定暗暗伤心一会儿。
这以后,绝对绝对不会再为他哭了。
金豆才掉两粒,门便被推开了,寒风裹挟着煞气,一同涌入房着。隔了帐幔和屏风也依然让白翎打了个冷战。
这么浓的煞气,不用看都知道,肯定是凤祁渊那个煞神。
真是的,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伤心一会吗?
春喜见了来人,战战兢兢地跪下嗑头:“奴,奴婢拜见四皇子。”
灯光映照出凤祁渊俊美夺目的半张脸,眉飞入鬓,轮廓深邃,一身暗纹玄袍气势逼人,神色冷漠矜贵。“你家小姐怎么发烧了?”
“小姐,小姐她身子本就没好全,又在街上吹了风,再加上受惊过度,所,所以......”
风祁渊蹙了蹙眉,“雁行,你去给她看看。”
归云令主死得莫名其妙,他想要的东西没拿到不说,还跟归云堡结下了死仇,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善后。好不容易逮到个跟归云山庄可能有关系的女人,还没审呢居然就病倒了。
真是岂有此理。
沈雁行见他面沉如墨,也不敢跟平时似的口无遮拦,径自绕过屏风给白翎探脉。半晌后道:“邪风入体,又缺医少药,能活下来就不错了。”
凤祁渊冰冷的眼闻言扫向春喜:“你不是说她是御史家的千金吗?怎么魏御史清廉至此,竟连给女儿抓药的钱也没有了吗?”
春喜眼眶一红,呜呜地就开始哭诉:“四皇子,我们家小姐是个苦命人,亲娘去得早,又不得父亲喜欢,一直都是在乡下长大的。这次跳河拒婚,更是惹得老爷震怒,直接把小姐扔在小院里不闻不问,要不是我家小姐福大命大,哪还能撑到遇见您呐。”
凤祁渊:……
春喜偷偷瞄了凤祁渊一眼,见他一脸黑沉,心中很是害怕。在战神面前撒谎,她腿肚子都在抖,要不是跪着,早露馅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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